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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親人吸血的莊稼漢(20)倒V結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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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親人吸血的莊稼漢(20)倒V結束

顧江河奸詐一笑, 心中瞬間就有了一個惡毒的計劃。如今這臨陽縣裏,最大的官就是縣令,倘若縣令大人想要這造水車的功勞, 顧老大一個貧苦農人豈能不給, 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。

於是, 被憤怒充斥的顧江河,在簡略打探了一番上河村水車一事後, 就腦袋發熱馬不停蹄地找到縣令稟報了上河村水車一事。

顧江河道:“聽說臨陽縣下的上河村有村民造出水車,轉動間便可從河道灌水入田, 延綿不絕。”

縣令得知後很高興,轄區出現了利民之事, 報上去可是他的一大政績啊。

此時,顧江河提醒道:“大人,倘若水車是您造出來的, 這功績報上去豈不是更大。”

“那造出水車的人不過是沒見識的貧窮賤民,他們見識到大人您的威嚴, 定當將水車功勞雙手奉上。”

聞言, 縣令不動聲色地考慮一番,尋思著是這個道理, 造出水車的就是平民, 他身為縣令完全能壓制住,就算把功勞搶了也沒什麽。

但縣令為人謹慎,並未馬上點頭同意,反而問道:“這水車當真有你說的這麽神奇嗎?你再與我詳細說說。”

顧江河被問得一楞, 他只是簡略打探一番就來告狀了, 哪知道水車的具體情況。現在想來,冒然來尋縣令實在有些莽撞了。

都是因為顧老二把他氣著了, 他才會做出如此莽撞之事,顧江河心中怨懟。

現下冷靜下來,顧江河心中生出悔意。如果不是剛剛氣上頭了,他壓根就不會來找縣令,畢竟那水車也可能就是顧老二那沒見過世面的家夥在誇大說辭罷了。

因為顧江河半天沒有說話,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縣令面色略微不耐,喉嚨間發出疑惑的哼響:“嗯?”

現在已經騎虎難下,顧江河抹了把額上的冷汗,低著腦袋用餘光暗自觀察縣令的神色,斟酌說辭:“縣令大人,水車之事我也是聽上河村那些蒙昧的村人說的。”

縣令眉頭皺起,不滿地看向顧江河。

顧江河心驚肉跳,忙拍馬屁道:“我得知之後,想著這可是大人您的功績,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匯報給大人您了,所以並未對其有太多了解。”

聽到這句話,縣令的眉毛松弛下來,眼睛微瞇上揚,似乎十分受用顧江河的討好。

適時,顧江河轉了轉眼珠子,開口道:“大人,不若您親自去上河村瞧上一眼再做定奪。”

“小人相信,在大人的目光如炬之下,定能判斷那些村人是否說謊。”瞬間,顧江河憑借幾句話語,就將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矛盾轉移到了上河村的村人身上。

縣令指尖敲擊桌案,陷入沈思。反正閑來無事,不若就去上河村瞧上一遭。如果水車真的那麽好,那他就順勢敲打村民占為己有,上報朝廷後定能得一大政績,說不定升遷有望。而如果這水車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,那就不必理會,免得惹一身騷。

思定,縣令輕點腦袋:“那本官就去看看。”

隨後,他又瞥向面前卑躬屈膝的顧江河:“你帶路。”

“是!”顧江河心花怒放,心臟激動得顫抖。這次有了縣令大人撐腰,他到了上河村定要給那些村人一點顏色看看。

……

幾天後,上河村。

顧家,今日是王偕的生辰,作為他的友人,外加得到了熱情的邀請,顧和帶著顧樂安和顧老二一大早就出門往縣城裏趕去。

顧和不知道的是,下午時,有一行不速之客到達了上河村。

“村長,顧江河那廝又來了。”幾個本來在田間幹活的農人慌亂地跑到村長家中,他們在田地間看到了顧江河正在朝上河村過來了。

村長正蹲著身子侍弄院子裏的幾株蔬果,腦袋都沒動,不以為然道:“那你們把他趕出去就是了,他那副四肢不勤的身體還擋得住我們莊稼人的力氣嗎?”

幾個村人吞咽著口水,擺著手恐慌地道:“村長,他周圍跟了好多人,穿得紅衣綠衫,看上去好像縣衙的捕快。”

“什麽?!”村長動作頓住,起身扭頭,平淡的臉色瞬間變得驚慌,臉上的皺紋印刻得更深。

“走,我們出去看看!”

村長洗掉手上的泥巴,帶著幾個農人朝村口走去,然後就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。

一行捕快衣袍的眾人已經到了眼前,整齊位列緊緊護著中間那輛華貴的馬車。馬車旁邊,一張熟悉的面龐躍入村長等人眼中,正是笑得諂媚的顧江河。行至村口,馬車停下,一位穿著艷色錦袍官服、一臉富態的中年男子從裏面下來,幹凈無塵的黑靴踩到了褐色的泥地上。

村長幾人見到這聲勢浩大的一幕,紛紛心驚肉跳,瞪大眼睛,腦瓜子嗡嗡的,幾乎不能思考。

縣令帶著人來到上河村,一下馬車就看到村口有幾位農人正站在那裏歡迎自己,他滿意地點頭一笑:“不錯,不錯。”

顧江河此時也十分興奮,看到村長他們幾人時,腦袋發熱當即站出來指責道:“大膽,你們幾個見到縣令大人為何不跪!”

縣令…縣令大人?村長餘光瞅到中年男子身上那身亮眼的官服,深呼一口氣忙領著茫然的村民跪下。

“恭迎縣令大人。”

“嗯,起來吧。”縣令背著手,面色淡淡地點了點頭。倒是一旁的顧江河看著村長幾人跪在地上,臉色漲得通紅,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,生出一片暢快之意。

“草民是上河村的村長,不知縣令大人來此有何要事?”村長起身,忍氣吞聲不看顧江河,小心翼翼地朝縣令發問。

縣令嫌棄地打量周圍的環境,皺著眉頭道:“我聽聞上河村造出水車,可自動灌溉農田,特來一觀。”

“老農,你領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
原來是來看水車的…村長松了一口氣,剛剛看見這聲勢浩大的一幕,又看到顧江河在其中,他還以為是顧江河要帶人來抓顧和呢。

“草民這就領路。”村長興奮地道。

一路向河邊走去,本來在田間幹活的農人們見到這一行身著衙役官服的人,天性使然全都恐懼瑟縮在田地裏發抖,但又忍不住好奇疑惑地看去,不過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那光鮮亮麗的隊伍。

路上,村長不停地誇獎水車如何厲害,同時不動聲色地誇讚想出制造水車這個主意的顧和有多聰慧。

“大人,多虧了我們村裏的顧和,就是他想出來制造水車的好法子,上河村如今灌溉田地才不用再去河裏挑水,省了好多力氣呢。”

縣令聞言,嘴角上揚哈哈大笑,很是興奮,心中甚是滿意。看來這水車的確不錯,倘若廣泛建造,定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,可以將其作為功績上報朝廷。於是,縣令心裏坦然地把水車的功績占為己有了。

在河邊看完水車返回後,縣令高興地對村長說:“上河村的水車很好,我會上報朝廷。”

上報朝廷?!村長和其他幾個村人聞言,激動得呼吸一滯,激動地跪拜在地:“縣令大人英明,多謝大人看重!”倘若上報了朝廷,那他們村還有顧和的名字是不是會被皇帝得知呢。一想到這,幾人的心臟就跳得飛快,臉色露出歡喜的表情。

村長已經打算好了,等顧和他們回來,他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。

然而,他們還未高興多久,縣令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心涼不已。

縣令擡高下巴,誆騙道:“不過上河村是在我管轄的範圍裏,所以水車只能報我的名字,這是規矩不能改。

“至於原來那個想出造水車主意的人,我會另外嘉獎的。”

村長和幾位村民一楞,這是什麽意思,顧和這個真正想出主意的人的名字不能報上去?!這一切都要算作縣令的功勞?

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啊!村長胸腔猛地洩氣,口腔中彌漫處苦澀的味道,他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。

他不知道縣令所說的這個規定真假,但想到顧和為上河村做了那麽多好事,於是鼓起勇氣嘗試著爭取:“縣令大人,上報的時候能不能加上顧和的名字?”

“沒有他,我們上河村的水車就造不出來。”其他幾個村人也大著膽子道。

縣令臉色一黑,他沒想到這老農膽子這麽大,竟然敢反抗自己。

一旁站定當了許久背景板的顧江河眸光發亮,趁此機會跳了出來,狐假虎威教訓村長幾人,嗓音尖利地恐嚇道:“放肆,果真是一群沒見識的賤民,這是規矩,哪能你們說改就改。加上一個賤民的名字報上去,豈不是汙穢了朝廷上官的眼睛。況且,賤民的名字哪來的資格和縣令大人的名姓並列在一起……”

顧江河越說越來勁,唾沫星子橫飛,臉上一片得意之色。

旁邊的縣令對他的這番話十分受用,笑著點頭,目光威嚴地怒視幾個村民。

村長和那些個農人種了一輩子的田地,沒有多少見識,哪裏受得住這番威壓,當即佝僂著身子站在原地諾諾不敢說話,瑟縮著目送縣令一行氣焰囂張地離去。

回去的路上,縣令誇讚一番顧江河,說到興頭上時,竟決定收顧江河為他的弟子。

“你此番立了大功,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,有我指導你的文章,就算你才疏學淺,秀才的功名也是穩的。”

顧江河得到許諾,激動得當場跪地:“叩謝縣令大人!”

一連幾日,顧江河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,春風得意。真是雙喜臨門啊,他不但得了縣令大人看重,顧老大的功勞也被搶走,永無翻身的機會了。暢快,真是太暢快了!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看到顧老大,倘若顧老大那天也低聲下氣地跪在自己的面前,那才真是無法形容的快活啊!

另一邊,縣令從上河村回來後,當即向知府上書,自誇功勞,並邀請知府大人前來臨陽縣視察他的成果。

不過縣令留了個心眼,上書的信件中,他並未直接寫明水車是由自己建造的,只說了上河村有水車可灌溉千畝良田,邀請知府大人來觀之。

縣令想著,雖然自己認為水車好,但到時候萬一知府大人觀點不同,那他擅自把造水車一事聚集在自己身上反而不妙。不若待知府大人來了之後,觀其面色行事,倘若他露出滿意表情,自己再適時說出是自己制造出的水車。

仔細思索一番,縣令覺得自己計劃完美無缺,於是便命官衙將上書的信件送去了府衙,並且催促其務必快點送過去。

沒過幾天,府城府衙內。

一位頭花花白,身穿官袍的老者看著臨陽縣令命人送來的書信不斷點頭,嘴角表露出幾絲滿意的笑容:“看來臨陽縣的縣令會體察民情,這麽快也得知了水車一事。”

“本來我上次暗訪臨陽縣視察時,聽聞那位王小友的話,還以為當地縣令不作為,如今看來或許有所誤會。”老者對臨陽縣的縣令印象略微改觀。

“如今正是春耕之時,是時候去見見顧小友了,不知上河村如今是否已是肥水良田美景環繞,哈哈。”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暢快大笑,威嚴的眉頭松快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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